第(2/3)页 楚翎后退半步,甲胄擦过鎏金屏风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她望着萧清欢眼底跳动的烛火,忽然想起那年出征漠北,两人策马奔腾,英姿飒爽,发间银饰传出叮咚声,像极了此刻冕旒的轻响。那时他以为,只要活着回宫宫,就能永远这样并肩走下去。 "爱妃果然...深谙帝王心术。"楚翎低头沉思,阴影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,"孤自叹不如。" 祭天那日,长安街被清水泼得纤尘不染。楚翎坐在十六抬銮驾里,透过车窗看见萧清欢骑着黑马立在道旁。女将军的铠甲擦得发亮,右肩绷带外罩着金线绣的蟒纹披风,腰悬的长剑正是曾经亲自赐的"止戈"剑。 "起驾——" 随着礼官高喊,銮驾缓缓前行。萧清欢拨转马头,与銮驾保持着三步距离。晨风吹起她的披风,露出左腰那道三寸长的伤疤——那是年前替楚翎挡下的刺客匕首。百姓们跪在道边,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春蚕啃叶,忽然有人惊呼:"看!太子的车上有血迹!" 萧清欢掀起车帘一角,只见楚翎的蟒纹披风下摆洇着暗红,在明黄御道上格外刺目。她指尖攥紧车帘,听见身后孙承宗倒吸冷气的声音,忽然轻笑出声,转头对身旁女官吩咐:"停车。" 銮驾在街道中央停下,萧清欢踩着绣金马踏板翻身下马,在众人惊疑惑中走向楚翎。太子想要起身,却被她抬手按住肩膀:"别动,伤口会崩开。" 晨光照得楚翎脸色苍白,他望着萧清欢眉间的花钿,忽然想起二年前那个雪夜,对方也是这样替自己包扎伤口,指尖沾着灶灰,却笑得比春日桃花还艳。 "疼吗?”萧清欢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,却让楚翎浑身一颤。他看见她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,亲自替她擦拭额角冷汗,帕子上绣着的并蒂莲沾了血,像两朵垂死的花。 "爱妃,祭天为重..."楚翎的声音发颤,却被萧清欢用帕子堵住嘴。萧清欢转身面对群臣,声音清亮如钟:"太子为国伤身,本宫今日便昭告天下——"她握住楚翎染血的手,举过头顶,"即日起,楚翎登基祭天为帝,本妃为后,辅帝朝政!" 群臣哗然,孙承宗的白胡子斗得几乎要掉下来。楚翎望着萧清欢耳后跳动的脉搏,忽然明白对方为何坚持让自己"祭天"——这滴在御道上的血,不是屈辱,是向天下展示的龙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