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次日,天色阴沉,铅云堆叠,天,欲雨。 镇北王府门外,车水马龙。 京城之中,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官员,几乎都收到了请帖,悉数到场。 一场为一个管家举办的葬礼,其规模之大,竟隐隐有了国丧的几分意味。 府邸内外,挂满了白幡,随风飘荡。 灵堂之内,萧君临一身纯白孝服,头戴孝巾,面容憔悴,双眼红肿,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,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世子情深义重。 然而,在那低垂的眼眸之中,眸子是那样的深邃,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个前来吊唁的宾客,将他们脸上或真或假的悲戚,或幸灾乐祸的窃喜,尽收眼底。 “兵部侍郎张大人到!威远将军李将军到!” 门房唱喏声中,几位身形魁梧,满身悍气的武将率先走了进来。 他们不像文官那般繁文缛节,径直走到灵前,取过三炷香,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。 为首的威远将军走到萧君临面前,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声音沉稳有力: “世子,节哀。 赵管家是条好汉,为了护主,死得其所! 咱们军伍中人,马革裹尸是常事,但忠义之士,我们敬佩! 您可得挺住了,别让亲者痛,仇者快!” 他们的言语质朴,没有华丽的辞藻,却带着军人特有的真诚和热血。 他们敬佩的是镇北王府满门忠烈,认可的是萧君临为救忠仆不惜退出围猎的重情重义。 “多谢几位将军。”萧君临声音沙哑,对着他们深深一揖。 紧接着,几位身穿工部官服的官员也走了进来,为首的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。 “工部司造,见过世子。”老者躬身行礼,眼中满是真切惋惜: “世子节哀。老朽听闻赵管家之事,心中悲痛。 您之前指点我等改良投石机,其机巧之术,令我等茅塞顿开,实乃我大夏之幸。 若有何处用得上我等这些粗鄙的工匠,世子但凭吩咐,万死不辞!” 萧君临看着这些工部德高望重的老匠人,心中微暖。 这些人,是真正懂得他价值的人。 “五皇子到,六皇子到!” 唱喏声再次响起,两位气度不凡的年轻皇子并肩而入。 他们举止温文尔雅,主动上前上了香,才走到萧君临身边。 “君临兄。”五皇子轻声宽慰道: “惊闻噩耗,我与六弟心中亦是悲痛。 赵管家跟随镇北王征战多年,劳苦功高,退伍后又守卫在王府,如今离去,实在令人扼腕。 第(1/3)页